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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 12/03 01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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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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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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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寇曾挖“惠民壕”封锁青岛 大村庄就在其中

大村庄曾有“一百二十姓”之说除夕夜常有外村人来“换水”

上文说过,70多年前驻青岛的日本侵略者推行“强化治安”政策,构筑防御战壕一道 ,并美其名曰“惠民壕”。壕沟西起板桥坊,经大村庄等地,向东南延伸至山东头海岸 。“惠民壕”共设4个关卡,板桥坊“卡子门”出入人多,最有名气,另外的“卡子门”一在东小庄,一在李村今夏庄路口,还有一处就在大村庄。大村庄在重庆路东侧、沧口长途汽车站以东 ,村中间有一条小河,村民们称它水埠道,它自老虎山发源,向南注入王埠河内。水埠道把村子自然分隔为两部分,河东面积大一些,村民以王、曲、邵三姓为主;河西面积不到河东的二分之一 ,却住着刘、魏、纪等多个姓氏。很早以前,这个村叫“大村庄”,可人们习惯以村中的小河为界,称河东为“东大村”,河西为“西大村”。到民国时期,官方正式将村子一分为二,今为东大村社区、西大村社区。

“大村庄,一百二十姓”

大村庄建村于明朝永乐初年。东大村有一块1993年立的石碑,碑阴铭文志曰:“东大村位于李村北1.8公里,王埠河北。相传明永乐年间王氏祖道安率五子自云南迁此立村,其后妻弟刘成阳从云南迁来,曲氏六世祖从姜哥庄迁来 ,当时因此村比周围村户数较多,故名大村庄。后分成两村,此村位东故名东大村。”东大村的王姓是两个王。这头一个是自云南而来的王道安的后人,人称做“云南王”或“占山户”。另一个“王”是从崂山登瀛村来的。河南淮安府的王氏兄弟伯英、伯能、伯俊、伯杰于明永乐二年(1404年)来到崂山建立登瀛村,万历年间王家的子孙就陆续外迁,有的迁居大麦岛,有的迁居大山村,约在200年前有一支迁到了东大村落户,人称“东瀛王”,又叫“逃户王”(山东地区把由家族聚居地外迁的称为“逃户”),以此称呼来区分云南王家。“东瀛王”在此已传了7世。

曲氏家族来自云南。老人们说,当年他们的祖先万里跋涉来到崂山石老人附近的姜哥庄,“胆大的继续向北走,胆小的留下来”定居在姜哥庄。到第6世时,曲家与东大村的“云南王家”做亲,王家娶了曲家的姑娘,姑娘的娘家有位叫亲戚就搬到亲家村上来 ,两家从此过从甚密情同手足,大村庄至今传下一句话,叫做“曲王两家不分”。

东大村的第三大姓邵氏,迁来约300多年。据1913年修的《邵氏族谱》记载:明洪武年间,邵氏家族自河南开封府迁徙到即墨后桃林村,到第11世祖庆先来到大村庄。庆先的后人长支迁到西流庄,二支定居在了东大村,现传到11世。青岛地区有个很特别的风俗,不但自己亲生父母称作爹娘,凡在“五服”(这里指直系血亲在五代之内,出了“五服”的可以通婚)之内的伯伯叔叔俱叫爹娘,如大爹大娘、二爹二娘,出了“五服”的本家长辈则称大爷大娘、叔叔婶婶。与此不同的是 ,东大村的邵家不分“服”里“服”外,均以爹娘呼之,相互之间更感亲切。

西大村的居民情况在村落里比较少见。西大村的“占山户”是刘家,永乐年间王道安率五子来大村庄立村后,他的妻弟刘成阳听说姐夫“占山”的地方依山傍水生活方便,就投奔姐夫而来,在水埠道的西侧圈地落户。刘氏圈占的土地比他姐夫少得多,所以西大村比东大村也小得多。后来有魏、曲、王、纪、毕、赵、侯、程、李、朱等若干个姓氏陆续搬来,有的姓只有一户人家。近些年来,刘家也只剩了一两户,整个村里没有大姓氏,所以沧口一带有句老话“大村庄,一百二十姓”,主要就是形容西大村姓氏之繁杂。

大村庄人筐里取河水吃

大村庄村南的王埠河,50多年前河床宽处近百米,最窄处也不下80米。河的源头在崂山余脉恶狼齿山中 ,山水从岩里渗出汇合成流,过王埠庄泱泱而来,早年间,除大旱年头偶有断流外,清冽甘甜的河水常年流淌 。平时水流约四五米宽,每到雨季来临,河水汹涌挟裹着山中沙石涨满百米宽的河床,其势颇为壮观。为避免河水泛滥成灾,村民们在河边筑了三米多宽、三里多长的河堤,堤岸遍植垂杨柳和团叶柳,碧水潺潺绿树成荫。王埠河的水天然甘甜,村南临河人家日常就饮用此河水,在近水的沙滩上挖个洞,洞里放上一个没底的柳条筐,就在筐里取水吃。倘若因下大雨沙石淤了洞口找不到筐了,最早发现的人就会另挖洞再放个筐,继续取水。当年大村庄人在筐里取河水吃也是河边一景。

大村庄的水多水好,随处都可以打井,凡是井,水都甘甜如饴,做出的饭冲出的茶分外味美,这是大村庄人的口福,也让周围村子的人好生羡慕。70年前还经常有外村村民偷偷来进行“换水”的迷信活动。在除夕夜,附近多懒水井(含钙镁离子等重金属多的水味道发咸发苦,方言称“懒水”)的村子派人潜到大村庄的井边,焚香烧纸叩头,把取自自家井中的懒水倒入井里,再取回一瓶大村庄井里的甜水倒回自己村的井里,希望通过这样的仪式能把那些甘甜的水“换”到自己村来。

过去说进青岛有两条路,以走板桥坊的路线为主,走李村路线为辅,那条走李村的路就从东、西大村中间穿过,沿村中的水埠道向南,过王埠河进李村再至东镇(台东)。这条沙土路在上世纪30年代初扩建到四米多宽,为方便过往行人,每隔几里路就修有一个供人歇脚的凉亭,凉亭附近再打一口井,过往行人渴了可取水饮用,东大村村东头就有这么一口井。

大村庄的鸡全被鬼子吃了

大村庄的人祖祖辈辈务农为生,不善经商,通往沧口和市里的两条要道在村中心交叉,可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却没有什么店铺、客栈、饭店,充其量有两三个卖花生、咸鸭蛋的小摊,有一处卖散白酒的小铺。

这处繁忙的交通要道不但没有被好好利用,在日军侵华时还给村民们招致了不小的祸患,至今老人们说起那段往事都痛恨不已。“惠民壕”从楼山脚下向东到文昌阁,再向南弯进大村庄去李村,把西大村圈在了沟里,把那条通李村的沙土路和水埠道及东大村圈在了沟外。大村庄“卡子门”设在十字路口西大村一侧,安着木栅栏门,上面缠满铁蒺藜,栅栏门旁修有两层高的岗楼。日本人经常出来骚扰、抢掠财物,闹得周围村里鸡犬不宁。

鬼子们抢掠财物还不算,还要村里供应给养,规定每天送两瓶花生油,一担蔬菜,稍有耽搁就派伪军来找碴。平日里日本人也是花样百出,有一次守“卡子门”的鬼子忽然到村里让派劳力挖沟,临走时撂下一句话:“挖吧,什么时候挖出钱来这沟就算挖好了。”这哪里是要挖沟,分明是勒索钱财!最后各家各户砸锅卖铁凑了点钱送去,挖沟的事才不了了之。

大村庄“卡子门”日伪军的劣迹远近皆知。1942年的一个傍晚,“青保”一行五六人骑着自行车冲进“卡子门”打死了几个守卫的日伪军,取了枪支风驰电掣而去。恼羞成怒的日本人抓不到游击队就迁怒于老百姓,把周围十几个村的村长都抓到市里关押,最后把六七个“嫌疑”最大的村长押解到济南审讯,东、西大村的村长都在其中。案子拖了近两年,花了许多钱才把这几个人救回。

日本投降后,国民党政府接管青岛,大村庄一带来了国民党部队驻守,归属驻西流庄那个外号“杀人不眨眼”的连长谢玉章管辖,村民们从虎口又跌入狼窝。解放前夕,大村庄周围修了4个碉堡,西大村的岗楼子旁边也修了一个,姓谢的带着兵过来防守。最让人恐惧的是姓谢的不断抓壮丁,据东大村的王老先生回忆,1949年5月30日,当时才20岁的他和十几个青年一起被抓,那天解放军在丹山村和楼山后村打得正激烈,当天晚上姓谢的曾带兵去丹山增援,后来又狼狈逃回。6月1日深夜,国民党军队丢盔弃甲仓皇南逃,大村庄后街上满街都是丢弃的背包、毛毯、鞋子、军装及枪支弹药。20岁的王先生和被抓的青年们一起被迫上船去了广州,在解放广州的战役中,他亲眼看到谢玉章被手下士兵击毙。王先生和同村的青年都被解放过来,他加入了解放军。

韩信坐骑的传说

大村庄的村民们憨厚善良与世无争,民风淳朴,老一辈留下“人生天地间,庄农最为先”的古训,教育子孙老实做人,以种地为本,不必追求什么荣华富贵,所以大村庄的村民几百年来春种秋收恬淡安然。过去每到冬闲时,那些走街串巷弹着三弦说书的盲人,最爱到大村庄来卖艺,因为村里会有人给他们找住处,安排村民轮流管饭,临走还会凑些粮食给他们。大村庄人最爱听“韩信(淮阴侯)九顶山前活埋母”这段书,因为这古老的传说就发生在村后的老虎山南坡。

大村庄正北对的那个山头叫靶子山,据说过去曾是古战场,在山坡拾草挖菜的村民多次挖出锈迹斑斑的箭头。山坡上那匹天然石马,传说是韩信的坐骑,每到除夕夜都要回韩信的老家淮阴去探望,它腾空时踏下的蹄印至今还清晰可见。石马被毁于150年前,有几句顺口溜记录下了这个带有迷信色彩的事件:“一丈八,砸石马,打破马,把眼瞎”,讲的是曲家有一个高大魁梧的小伙子,外号叫做“一丈八”,他性性暴躁,不断惹事生非。“一丈八”和人打赌,上山把石马砸成碎块,冥冥中却受到神灵的惩罚,一双眼睛突然瞎掉。特约撰稿 刘锦

[编辑:夜楼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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