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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 11/28 17:09
· 来源 ·
· 作者 ·
宫岩
· 责编 ·
苏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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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机大臣那桐最会找靠山 带百万赃银来青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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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鑫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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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天津路的谦顺银号

上文我们提到,1911年辛亥革命后,清朝贵族高官们带着巨款四处躲避,有的去了天津,有的去了大连,而那桐则将数百万赃银存进青岛德华银行,十一月初九(阳历12月10日)带着家人来到了青岛。这个时间点给岛城文史专家一个新的发现,曾经多数专家认为,在来青岛的120多位逊清遗老中盛宣怀是最早的一个,但目前看来,这个“第一”应该是那桐。

那桐带数百万赃银来青岛

当时的《申报》有这样一条消息:“那桐以数百万赃银存青岛外国银行,那桐与其妻则于初九日上午乘车出北京,赴青岛潜藏。”三个避难城市中,那桐为什么选择青岛?这跟他之前的外交有关。青岛文史专家鲁勇解释说:“八国联军攻陷京师,那桐留京为办事大臣与李鸿章一起与八国谈判,其中就有德国人。”有之前的交情,再加上青岛特殊的地理位置,那桐毫不犹豫地过来了。除了那桐,徐世昌也来到了青岛,清末内阁总共就这两个副总理,无怪乎有人细数来青岛的逊清遗老说,半个清朝朝廷到了青岛。

来青岛后,那桐起初住在天津路上的谦顺银号,这是山东官银号在青岛的代理机构,1905年建成。从照片中看出这是个两层小楼,鲁勇说:“楼下是银号,楼上便是高规格的客房,相当于山东巡抚在青办事处,很多从京城到青岛的高官都住在那里。”

暂时住下后,那桐便去寻求德国人的帮助,看是否能接待他们?对于这位清朝高官,他的到来早已引起德国总督的关注,他向德国总统请示,接待还是拒绝?在征得同意后,让那桐搬到了亨利王子饭店(今栈桥饭店)。鲁勇说:“他只是人在那里住,东西仍然放在谦顺银号。”正如德国人卫礼贤所说:面对中国的革命“德国统治者发现自己正面临严重的问题,那就是该如何对待这样的逃亡者。幸运的是,他们持有正确的态度,始终将保护区向来此寻求避难的所有党派和人士开放,只要他们遵从这里的规章制度。”

现在问题出来了。那时总共有120多位逊清遗老来到青岛,从史料中绝大多数逊清遗老到来的具体时间都能查到,唯独盛宣怀和那桐的时间查不到。此前多数专家认为,盛宣怀是第一位来青岛的逊清遗老。现在,专家从史料中找到了新的线索,那桐是1911年十一月初九(阳历12月10日)来到青岛。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推断,此时中华民国还没成立,清朝的最后一位皇帝还没有退位,但那桐已经意识到,清廷已经毫无能力对抗席卷而来的革命风暴,时代被改写的命运也已注定。所以,在这一切没有发生前他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。以这个时间点看,那桐才是来青岛的第一位逊清遗老。同样,第一位住进亨利王子饭店的逊清遗老也应该是那桐。

他在青岛生活很低调

不管怎样,这并不影响那桐在青岛的生活,虽然低调得让人吃惊。“恭亲王谋划复辟时,一大帮逊清遗老聚集在一起商讨,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。卫礼贤建的尊孔文社吸引了一批逊清遗老,也没有那桐。还有当时热闹的三江会馆,也是逊清遗老的活动点之一,但依然找不到那桐的身影。”鲁勇介绍。那在青岛的那桐究竟在做什么呢?几经周折,鲁勇才找到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:

那桐和他的福晋(夫人)受到厚待,经常被邀请去德国总督家里做客。一般这种场合中国官员是不能带眷属的,但那桐的夫人除外。以前慈禧太后在颐和园招待外国使节夫人时那桐的夫人也曾参加,见惯了这样的场面,所以她总是表现出贵夫人的姿态,对总督府的豪华并不吃惊。

在北京时,他们习惯去逛瑞蚨祥,听说青岛胶州路上也有一家便坐马车去了。还没到门口,他们就认出了瑞蚨祥,原来青岛的店面和北京的店面十分相似。有贵客到来,瑞蚨祥经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,好不殷勤,把店里上等的绸缎都拿出来,等他们选好后,再专门派伙计送到那桐的府上。

他们听说,青岛的顺兴楼是京师鸿宾楼的厨师开办的,去品尝感觉口味果然不错。福晋诞辰,请顺兴楼厨师到宅中打理菜肴,宴请亲朋。

相比较其他地方,青岛平静得多,那桐在这里过得很舒适,他满意地说:“青岛乃今世之桃花源也。”后来有人问那桐在青岛过年感觉怎么样时,他说:“在青岛过年也会放烟花,街上也有舞狮,和京城差不多。”足见他对青岛生活的满足。

“袁世凯玩弄权术,从孙中山手中骗得总统,利用各方势力,一统北方,坐稳了位子。”鲁勇说,这个消息传到青岛,逊清遗老们坐不住了。一次,那桐去徐世昌家打探消息,想问问袁世凯这人到底怎么样?巧的是,刚推门发现庆亲王载振也在里面。其实,他们来的目的都一样,只是徐世昌的回答完全不一样罢了。载振问时,徐世昌回答:“可靠,不忘旧主。”但等那桐也问同一个问题时,徐世昌却不接话了。最终,那桐自己分析,北京已经平定,尤其是袁世凯对逊清贵族、大臣不但不镇压、排斥,而且十分重用,他便放宽了心,取出存款回了北京。在青岛只待了一年。

但是他的判断失误了,袁世凯的野心在1915年爆发出来,他自己当了皇帝,而且对一些前朝老臣下了一条让他们感动的命令(“旧侣,故人,耆硕免予称臣”),旧侣有七个人,分别是:黎元洪、奕劻、载沣、那桐、世续、锡良和周馥。可是,袁世凯只做了83天的皇帝梦便抑郁而死。

为“清华园”和“清华学堂”题匾

在诸多对那桐的评价中有这样几个字眼“升官”、“捞钱”、“吃喝”。我们抛开政治上的那桐,生活中的他其实是个令人钦佩的文化人。他从光绪十六年(1890年)到民国十四年(1925年)36年坚持写日记,为研究满族的岁时风俗提供了丰富的史料。即使1912年7月11日中风自己无法拿笔,还是会以口述的形式让别人代书,之后他再查阅、小改。只是,之前他的日记中出现的是政治、外交、官场,而之后更多的是琐碎的生活细节。比如他在天津住时写道:“一九二零年八月二十四日,天气炎热,自来水几至干竭”“二十六日自来水气味恶劣,现买日本界水吃”。

除了写日记,作为晚清“旗下三才子”之一,那桐的书法圆润古朴,也是小有名气的,“清华园”和“清华学堂”的门匾就是他亲笔题写。博主中国书法在《“清华园”门匾凭啥由清代那桐题写?》一文中介绍:“清华园原址为康熙年间所修的熙春园的一部分。道光年间,熙春园被分成东西两个园子,西边的园子起名为近春园,东边的园子仍名为熙春园。咸丰皇帝登基之后,就将东边的熙春园改名清华园了。”

那为何让那桐题写门匾呢?“那桐在辛亥革命后,曾一度出任清华学校(清华大学的前身)的校长,故清华园三字就由他题写。”

而到了1909年清政府成立了游美学务处,负责直接选派学生游美,同时着手筹设游美肄业馆。1910年11月,游美学务处向外务部、学部提出了改革游美肄业馆办法。其中提到,因已确定清华园为校址,故呈请将游美肄业馆名称改为“清华学堂”。12月,清政府学部批准了这个改革办法。之后,清末兼管学部和外务部的军机大臣那桐于宣统辛亥年(1911年)为清华学堂题写了校名。我们今天看到的清华学堂大楼大门外,正额“清华学堂”四字即为那桐手书。

那桐给谭鑫培下跪

如果说那桐对写日记和书法只是喜爱的话,那对京剧可以说达到了酷爱的程度,绝不亚于现在的“追星族”。因为喜欢听戏,他专门在那家花园建了个戏楼,取名“乐真堂”,是前后带廊的三卷大北房,屋内东边有方形带柱戏台,上有倒挂楣子,下有栏杆;屋内中间以正搭斜交的半人高木栏板隔开男宾(官客)、女宾(堂客),成排摆放带靠背的椅子供宾客观看演出。这里还有一则小故事,看完大家就能了解那桐究竟有多热衷京剧了。

那桐担任军机大臣,位居决策中枢,很多人都得巴结他。但有一个群体除外,他们不但不用去巴结那桐,那桐还得低声下气讨好他们。这个群体便是当时的几位京剧名家,其中以谭鑫培最得那桐欣赏。

谭鑫培是京剧史上第一个老生流派谭派的创始人,经常给慈禧太后表演,谭鑫培嫁女儿时,慈禧太后还赐给他一个铜盆做嫁妆。有一次,庆亲王奕劻为福晋过生日,邀请谭鑫培参加,他到来时,奕劻亲自出门迎接,并和他商量:“谭老板,今天能不能请您给我唱个双出?”谭鑫培说:“行啊,但得有哪个大臣给我磕个头啊。”此话一出,谭鑫培以为就没下文了,庆亲王也只能作罢。没想到,对面有个人跪了下来,毕恭毕敬地说:“请谭老板赏脸。”再一看,正是军机大臣那桐。自然,谭鑫培唱了“双出”。自己的偶像在台上表演,“粉丝”那桐光看还看不够,竟然情不自禁站起来朝台上作揖,来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。之后,那桐再请谭鑫培来家中演戏时都要先给他请安,他才会赴场。按照清制,大臣对贝勒、郡王、亲王才用行礼,所以民间就戏称谭鑫培为“谭贝勒”,也知道,朝堂里有个痴迷的“谭粉丝”那桐。

1917年3月,皖系军阀段祺瑞在那家花园办堂会,欢迎桂系军阀陆荣廷,邀请谭鑫培助兴。当时谭鑫培已经重病缠身,但依然被强迫来表演。那天,最初定的戏是《捉放曹》,谭鑫培临时改成了《洪羊洞》(取材于古典小说《杨家将演义》),他用尽全身力气演完了这出悲痛的戏码后,回家七天就病逝了。据说,谭鑫培曾对人说,“当年‘老佛爷’传戏,要是知道我病到那样,也不会叫我去吧!”八年后,1925年农历五月初八,那桐在那家花园病逝,享年69岁。

城市信报记者 宫岩(感谢鲁勇先生对本文的大力支持)

[编辑:苏青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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